《西部世界3》季终 “小粉”有几个故事送青年人

棉花糖

亚伦·保尔

《西部世界》剧照

《绝命毒师》剧照

　或许还有很多人没有意识到，其实亚伦·保尔出演《绝命毒师》的时候已经将近30岁了，而他带着梦想驱车进入洛杉矶时才17岁，这意味着他从无名到成名奋斗了十年；如今其参演的《西部世界》第三季收官，他也已经步入40岁，又一个十年过去，他并没有摆脱“小粉”带来的荣耀和阴影，事业再未能更上一层楼。

　　不过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是他在人生巅峰选择了遵循本心而不是追逐名利。亚伦·保尔太清醒了，不适合为好莱坞代言，但却希望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成为业内常青树。

　　逐梦好莱坞

　　沉默了十年，为维持生计到环球影城打工

　　亚伦·保尔于1979年8月27日出生于美国西北部爱达荷州居民人数不过万的埃米特小镇上，父亲是一名浸信会的牧师，整个家庭信奉传统保守的美式生活，所以亚伦最初的戏剧体验，也是在教堂发生的。母亲达拉生了四个孩子，亚伦是最小的那个，由于来到世界的时间比原计划早了一个月，母亲赶不及去医院，只能独自在浴室生下他——父亲有事不在城中。

　　出生有惊无险的亚伦·保尔在生命的前五分之一都过得平淡无奇，但这并非他自己想要的人生，他渴望能有一番成就，就像电视里宣扬的那样，去造梦工厂好莱坞开天辟地。于是高中毕业后，决定成为演员的他就开着一辆1982年的丰田，银行卡里存着6000美金，带上母亲，踏上了前往洛杉矶的征程。

　　美国青年对好莱坞多半怀有一种无限趋近成功学的迷恋和向往，在这里你不需要生得惊世美貌，不需要坐拥满腹经纶，也不需要背靠通天权势，有的时候只需要和星探四眼相对一刹那的火花，人生从此翻进下一个篇章，进入爽文剧本。或许今天某间咖啡厅的服务员，明年这个时候就被印在电影海报的中心位置，出现在全国院线中。和华尔街金融，纽约时尚比起来，好莱坞的准入门槛更低，也因此成为年轻一代逃避美式庸常最好的选择。

　　好莱坞自然是愿意大肆宣扬这套逆天改命的逻辑，为自己吸引更多新鲜血液，驱使着这个庞大的创作和造星机器永不停摆，因此机会也源源不断，似乎每个人都能分得一杯羹。

　　1996年刚到洛杉矶的亚伦·保尔，就在国际模特和才艺协会的比赛中获得了亚军，并签约了专业的经纪机构，得到一些在MV和电视广告中露脸的机会，也客串了一些电影和电视剧，包括以“收纳著名演员曾经青涩面容”而闻名的《犯罪现场调查》和《犯罪心理》。

　　2000年初他获得了著名综艺节目《价格竞猜》的出镜机会，亚伦以真名参加游戏结果输惨了，还在全国观众面前表现出极其缺乏风度的一面——当然这也是美式综艺的常规操作，想要获得镜头的青睐，就需要比其他人更强的表演型人格。

　　除了美剧，亚伦在电影《碟中谍3》（上）《K星异客》（下）中出演的也都是打酱油的角色。

　　亚伦或许也曾无数次感觉自己离成功不再遥远，他其实还参演过《碟中谍3》和《K星异客》，可是在汤姆·克鲁斯和凯文·史派西的巨星光环之下，谁又能记得住这位清瘦的娃娃脸男孩？这段默默无闻的日子持续了十年之久，那些等待客串机会的日子里，他还曾为了维持生计在好莱坞环球影城担任引座员。

　　事业转折点

　　首当电影男主角，开机第二天就被警察叫停

　　2006年，亚伦·保尔在好莱坞摸爬滚打十年期满，终于迎来了事业的转折点。进入21世纪的HBO延续了“总体订户满意度”的管理战略，不断加大对电视剧制作的投入，《兄弟连》《黑道家族》《六尺之下》这些神级美剧奠定了“HBO出品必属精品”的品牌形象，优质的内容和忠实的用户形成良性循环，其战略的成功彻底颠覆了行业规则。当年HBO也推出了许多红极一时的话题剧集，比如聚焦摩门教和多妻制度的《大爱》，亚伦·保尔饰演了一个出镜14集的配角，并因此真正赢得好莱坞的关注。

　　2007年初他人生第一次主演的电影也上映了，虽然是一部低成本惊悚片，但“主演”本身意义重大。这部电影叫《做白日梦的人》，原本预算只有一万五千美元，但加入亚伦·保尔和阿莉尔·凯贝尔之后，预算就上涨到了九万六千美元，剧组也得以用上Super16mm摄像机来拍摄——这在当年也算不上特别高端先进的设备，足以从侧面反映出剧组经济上的窘境。影片成色过于一般，以至于拍摄过程反而显得有意思多了。

　　那是2005年夏末，卡特里娜飓风袭击新奥尔良，于是某原本计划在新奥尔良取景的摄制组被迫迁往洛杉矶市中心，和《做白日梦的人》剧组挤在同一个拍摄场地的楼上楼下。建筑物的隔音效果不太好，引发了好几次乌龙，本来是楼下剧组喊“Action”，结果楼上机器开始转了，本来是楼上剧组喊“Cut”结果楼下演员停了……两组人都觉得不堪其扰，而这还只是开机第一天。拍摄第二天警察找上了门，原来剧组没有按规定报备，结果直接被警察勒令关停了机器……

　　一切天注定

　　只有九集戏的“小粉”，一跃为双男主之一

　　到2008年，《绝命毒师》的故事就开启了。这部电视剧连同同年的《广告狂人》和两年后开播的《行尸走肉》一起，让AMC有线电视台摇身一变成为圈内新贵，用接连不断的收视数据和获奖纪录惊艳了好莱坞，甚至一度被视作HBO强有力的竞争对手。虽然现在的AMC缺乏持续产出精品爆款的能力，HBO也保住了行业领头羊的地位，但《绝命毒师》已经青史留名，成为史上最伟大的美剧之一。对于亚伦·保尔来说，剧中“小粉”一角就是他在好莱坞逐梦多年遇到过的最好的机会，2006至2008年的三级跳让他从人才汪洋之中脱颖而出，终于随着《绝命毒师》的走红而上升成为一颗明星。

　　剧作实力从未掉线的《绝命毒师》为亚伦·保尔带来了三座黄金时段艾美奖剧情类最佳男配角的奖项，创下本奖项同一人获奖次数的最高纪录——谁不爱道德沦丧又良心未泯的底层小混蛋呢？在这个梦想无限而资源有限的好莱坞，亚伦自此算是阶段性地实现了自己的好莱坞之梦。而这段成功之中，其实也有其机缘巧合之处。

　　按照原计划，亚伦·保尔饰演的“小粉”杰西·平克曼在第九集就该杀青了。天时地利人和的点就在于，当时遇上好莱坞编剧罢工，“休假”期间制片人兼编剧文斯·吉里根得以重新审视整个项目，并且适时地被亚伦·保尔对角色的诠释所打动，决定为他改戏。这之后，随着角色各个侧面被补全，人气愈发高涨。《绝命毒师》也从“大男主戏”发展为“双男主戏”，杰西·平克曼是“老白”沃尔特·怀特之外唯一在全部62集都有出镜的角色。他甚至成为“老白最后的良心”一般的存在，到故事最后，文斯·吉里根为“老白”送终，并将希望留给了“小粉”。

　　想做常青树

　　工作第一次不再是为了生存，而是为了角色

　　剧集和角色带来的光环让亚伦·保尔进入“人挑戏”的人生阶段。“有一些大的电影制片厂已经向我伸出了橄榄枝，但我不确定这是不是正确的方向。我始终相信，如果想要在这个行业中常青下去，关键是选择合适的角色。终于，我人生第一次能够为了角色工作，而不是为了生存，所以更想好好挑一个合适的项目。或许这是错误的选择，但老实说，我不在乎，我只想拍一些让我感到兴奋的项目，哪怕只是小制作。”

　　于是当他拥有选择权的时候，亚伦选择了像《自杀四人组》《刺头青》这样的DL电影。当然他也并非完全排斥大制作，在《绝命毒师》之后亚伦主演了著名游戏改编的《极品飞车》，参演了雷德利·斯科特导演的《法老与众神》，只是这些影片的成绩并不太好，亚伦·保尔的人气和行业地位也就难以更上一层楼。一方面是好莱坞类型化操作给演员定性定调的传统，一方面是演员个人的选择，亚伦·保尔终于还是没能拓宽自己的戏路，从小荧屏红人蜕变为大银幕巨星。


　　《绝命毒师》完结七年之后，Netflix推出《续命之徒：绝命毒师电影》，精准套现粉丝情怀，这也标志着亚伦·保尔慢慢退回了电视圈。今年他因为参演HBO《西部世界》第三季而再次成为黄金时段艾美奖热门。不过第三季《西部世界》的热度和口碑和第一季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亚伦·保尔饰演的角色命运和心路历程也像是现实世界中女主德洛丽丝的翻版（只是这一次觉醒的引路人是德洛丽丝）。亚伦在剧中的表现可圈可点，但想凭借这个角色重现当年“小粉”的辉煌，几乎是不可能了。

　　《西部世界》剧照

　　好在，盲目追求成功，只用一种标准衡量幸福的时代正在远去。“不红”也可以是一种人生出路，而这条路是亚伦·保尔亲手选的。他想成为这个行业中一棵常青的树，而非片刻耀眼的烟花。究其原因，或许就在逐梦好莱坞那沉默的十年。他在面对成名后诸多诱惑时曾说过一段名言：“这对带着梦想来到这里的孩子来说是非常危险的——名利终究会改变人，几乎没有人可以不受名利影响。但我已经30岁了，足够了解自己。17岁时你或许会认为自己什么都知道，但其实你不过是个孩子，有待学习的还多着呢。”

　　撰文/道臣岚

寥落晨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