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雨之后仍是雨

风语信子

我的生日是10月24日，明天是我的生日，天蝎座，远是水瓶座，两个感性的星座。

中秋月儿圆，贪恋故乡那轮明月和一湖清水，我回到千里之外的故乡。意外地见到远,我们已五年未曾谋面，那一夜，我们在街头走了一夜，也找了一夜，只为找一个比较清净的没有太多纷扰的地方说说话儿，叙叙旧。告别时，当他缓缓说出，为什么这么多年，我依然这么深深想着你，为什么当年我缺少那份勇气。

我呆立在黑色的夜里，午夜的街头，静寂寥人。往事纷至踏来，十八岁的那年，我俩同桌，很说的来的朋友，很默契，对他，我是走入他生命中的第一个女孩，对我，他亦是，或许那就是我们的初恋，但初恋不懂爱情，我们都认为是不可实现的早恋，是好学生所不能有的，那时正值高考前的备战时期，烽火三月，时间是生命。我们一直保持在同学和好友的份上，把那份微妙保留在心中。我俩一同考上大学，他在本地省府的重点大学就读，而我在外省的一所国家重点大学，大学里，我们书信往来，什么都谈，就是没说到那一层，他没说，我也没问。后来，我开始怀疑我的自做多情，我一直以为我们默契地守着一份心情，又默契地为着同一个目标-----大学而努力学习，凝聚感情。我很苦闷，又颇感尴尬，这时有一个大男孩围攻我的天堂，狂轰猛炸，令我几乎招架不住。我赶紧修书一封：很老土地问远方的他的意见，我想只要他说个不字，我就为他固若金汤，任洪水滔天也侵不入我的天堂，直至地老天荒。可是他保持沉默、沉默、沉默如深海中的铁锚。我一直等、等、等。六个月后，我终于上了贼船，象大多数大学女生一样。大学毕业前夕，抱着最后一份希望，或者说对那份情感有个交代，我去了他的学校，我度过了短暂而开心的三天。这三天什么也没发生。三天后我毅然、决然地离开了，就象《廊桥遗梦》里的女主人，只是她选择的是留下，我选择的是离开。我返校把毕业论文交了，揣着毕业证，义无反顾，追随我的大男孩来到深圳。日子过得很紧张也很平淡，结婚了，买房了，在大男孩的呵护下，我很幸福，同时我也遭遇车祸、遭遇疾病的折磨，逐年消瘦。

只是每当节日或我的生日，受到远的来信或电话，内心总有一份说不出的惆怅，甚至一次，我失态地对他大喊，叫他不要给我来电话，不要再和我联系了。过后，我向他道歉，或许他压根不明白我的失态是因为什么。有时，看着匆匆的人群和车流在黄昏的街头熙熙攘攘，我常问自己：如果我们能水到渠成，我就不需要远离家乡，远离父母来着异域，或许我比现在更开心。

如果不是有一个深夜，家乡的一个朋友给我电话，我依然认为，我和远的一切只是我自作多情的少女梦。那夜，朋友告诉我他正和远在一起，远醉了，在远的醉话里，道出对我的思念和愧疚，以及最初的爱。故乡的明月依然悬挂，当今夜，听者他亲口说出的话，我泪流满面，10年啊，人生有几个10年，我从浪漫的18岁，等这句话，等到廿字年头，转眼已是三字年头，社会上浪迹5年的我，终于听到这份最初的表达，只是太迟。太迟。。。。。。这个梦，一朝醒来，居然比当初梦中更难受，我情愿，相信我的一厢情愿，也难接受彼此倾心默契多年，却这样一次次，失之交臂，以至终成遗憾。

如果雨之后仍是雨，如果忧伤之后，仍是忧伤，请让我从容面对这别离之后的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