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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城上高中的时候，小凡见同学们个个都穿得很时尚，自己却穿着妈妈做的老款式，感到很自卑，就对妈妈说：我这身衣服太老土了，同学们都笑我乡巴佬。妈，给我卖身好衣服吧！行，妈妈很爽快的答应了。第二天，妈妈就带着小凡到街上，买了一身很牛气的牛仔服。小凡在穿衣镜前左瞧瞧，右看看，觉得很满意，就感激地对妈妈说：妈妈真好。边说边在妈妈的脸上吻了一口。
到省城上高中后，小凡的生活费在不断的上涨，每月由500涨到600元，又由600元涨到800元。妈妈问：小凡啊，怎么一月能吃这么多？小凡说：妈，这你就不知道了，省城的饭菜比县城贵得多，再说了，同学们每个周末都要进大饭店嘬一顿，总不能老让同学们请我，我不请别人吧？妈说那倒也是。就照例给打去了生活费。小凡在电话里说：妈，你真行，你真是我的好妈妈，噌----给了妈妈一个飞吻。然后就拿着生活费，进了一回饭店。
大学毕业后，小凡没有找到工作，就跑到某个单位当志愿者。当志愿者很轻松，工作环境也好，就是待遇低，每月只发600元，小凡将就着。在大单位上班，衣服就要穿得高档一些，时尚一些，往往一身衣服刚买了几十天，就不合时宜了，只好把它摔掉。至于吃饭，多年来，他养成了挑食的习惯，如果买的饭不可口，尝一口就放那儿了。这样一来，小凡的开支就更大了。没办法，只好继续向妈妈要钱。妈妈很不理解，说小凡啊，你参加工作了，怎么钱还越要越多？小凡大声说：唉，你怎么能这样说，难道你就一点儿也不知道大学生的就业难吗，现在要找到好工作，就得请人家吃饭，有时还得送些小恩小惠。还有呢，像我这个年龄，已经到了找女朋友的时候，要找女朋友，总得大方些吧，谁愿意嫁给一个吝啬鬼穷光蛋呢？小凡妈在电话那端边听边点头；连连说：妈知道，妈知道，妈这就给你汇款去。
小凡的妈是一个农村妇女，靠种菜和打工挣钱。但她是个很要强的人，丈夫死后，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她挺着脊梁扛起了家庭重担，她还特别记着丈夫的遗嘱：不要让儿子受吃亏，一定要供儿子上大学。可儿子的花费真是太大，她挣断腰也满足不了儿子的欲望，实在没办法了，就开始变卖家产，后来干脆就去----为了多挣些钱，她曾经像男人一样去当装卸工。但那样重的体力活，干一天两天容易，干久了哪能吃得消。终于有一天，小凡妈倒下了----她觉得自己恐怕是不行了，才打电话叫小凡回来。小凡一进门，看见妈妈脸色惨白，瘦的皮包骨头，吓得目瞪口呆。妈妈把他叫到身边，寄给他几张票据，有气无力地说：凡儿，这是几年来妈向公家贷的款，总共是12万，妈不行了，不能给公家还这些钱了，你可要还清，一定要还清。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小凡妈走了，小凡还愣在那里。良久，小凡忽然放声大哭，哭得很伤心，眼泪像关不住的水龙头一样。他边哭边埋怨着：妈，你怎么能这样，怎么这样就走了，怎么贷了这么多的款？我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花钱，我就不上学，我就在你身边。现在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呢！妈，你怎么能这样，怎么这样就走了呢----
一阵鞭炮炸响，淹没了小凡的哭声，惊飞了树上的乌鸦。一群灰头土脸的麻雀，在屋檐下议论着什么。北风呼呼地吹来，似乎还夹杂着哨音，使人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寒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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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1-22 23:5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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